登高而望远登高,更会看得清楚,所以马车铺板上那个英姿飒爽手段干净利落的身影,更加的清晰。
坐在房顶上的男人忽然的抬起了手,摸了摸下巴,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深,而他在这片寂静当中似乎遇到了一个比较纠结的问题,在那里喃喃的自语道,“为何几日没见,这个女人更有味道了呢?”
他绝对是说给自己听的,可是这句话却让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暗卫,隐藏在黑布下面的眉头抽搐了一下。
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,王爷,你是对这个女人来了兴趣,要不然,也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把这个女人娶回来,还做了一个侧室。
别人不知道,可是作为贴身的暗卫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王爷为了让这个女人做上侧室职位,费了多大的功夫。
要知道皇宫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,心思可是非常的难测,绝对不是几言两语就能够摆平的。
而对于一国的王爷,尤其是像王爷这样容貌出众,经常暗地里会为皇上办事的王爷,在皇上的心中肯定是位置超凡,而他的妻妾侧室,稍微一动那边就是意义不同的人。
邬家堡的身份在中,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草莽而已,还不够得上王府侧室的这个身份。
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,他家王爷动心了呀!
他在那里微微皱着眉头想着,可是下一刻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,微微的恭敬的行了一个礼,声音低沉的在这暗夜当中响起,“王爷,那剩下的人……?”
这个暗卫绝对是明知故问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的脾气。
果然下一刻坐在房顶上,刚才还悠然自得的男人,却是忽然的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街道,另外一处还在打斗的那一片热闹,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变得没有温度,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那里,低低的吩咐道,“居然敢打本王的主意,看来有些人是不安生了,都解决了吧,别忘了留下一些精彩的地方,本王还要带回京城给别人献礼呢!”
给谁献礼,又献的是什么礼?这一切男人都没有多说,最后的那个人也不用多问,只要照着命令行事就行了。
只是下一刻,那个人在站直身子的时候,忍不住朝着男人相反的方向看了过去,他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不解,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马车,困惑的问道,“那王爷……这个?”
刚才还一身冷意,仿佛让这周围的气息都凝结上了冰的男人,下一刻却是忽然转过头来,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实,看着那个方向慢慢的站了起来,“这个不用着急,本王可是听说,本王的这位侧室有着另一番打算呢!哦,对了……”
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,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这个人,眉眼微微一挑,带着几分幽深的光芒,“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,明天下午还有一趟船吧?”
“呃,是,王爷。”恭敬而立的人微微的抬起头,就看见此时暗夜之下他家王爷的脸上神色有些明明灭灭,看不清楚。
可偏偏这样的神色,让他忽然感觉到不寒而栗,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,下一刻头紧紧的低了下去,带着满满的恭敬。
心里却是替某一个人开始在这里祈祷这位邬家堡的大小姐,祝你好运吧!
时间悠悠而过,眨眼之间,便是第二天中午,此时此刻是长河的边上,一处安静的角落,不过站在这片芦苇丛后面,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对面的船舶停顿的地方,那里的人来人往。
“怎么还没来呢?”芦苇丛后面,林若男的眉头紧紧的皱着,这是这半个时辰当中他最常做的动作。
再过半个时辰,船就要发船了,可是之前和她约定好的那些人,都没有到达这个指定约定好的地方,这让她的心中忍不住的有些焦急。
“姑娘,我们真的要坐船走吗?”身后有道不安的声音响了起来,芦苇从深处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那里,她一身的沧桑,满脸的污渍,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是带着揣揣不安,不时的看着四周。
这个中年妇女正是昨天她半夜救出来的那个人,本来是相中了她的马,希望借助那两匹马能够让自己成功的逃脱计划是圆满的,可是林若男怎么也没有想到,她竟然带回了一个大大的拖油瓶。
偏偏这个中年妇女就是认定了她的这个救命恩人,无论林若男怎么说,她都不肯离去,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跟着她到了这片芦苇丛。
“这位阿婶,我确定我要坐着船走,请你赶紧回去吧,所谓的救命之恩,不过是随手而为之,你真的不用往心里去,你就算是为了报救命之恩,可是也要想一想你的夫君老小”吧?这些话林若男不知道说了几遍了,可是身后这个中年妇女的脸上,一如最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表情。
她一如既往的低下了头,用了眼前这样凌乱的长发,挡住了此时脸上的表情,只剩下了一些淡漠的声音,从发下传了出来,“姑娘,我已经没有家了,你就不要赶我走了。”
至于为什么没有家,至于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变故,林若男不问她也不说,两个人就这么以君子之交的形态,保持着自己各有的秘密,就像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林若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下一刻她有些挫败的转过身来,再次的看着此时的那条大船。
“要封船了,还有没有客官上来了?”那边的大船上有人开始洪亮的喊道,随着他的声音落下,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的人,顿时脚步匆匆,更快的向这个大船走去。
芦苇丛中的林若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下一刻,转回身来对着身后的中年妇女确认道,“你确定要跟着我一起走吗?”
她的话音落下,那边的中年妇女忽然抬起头来,眼底带着晶亮晶亮的光芒,一如昨天晚上,她最初见到林若男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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