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见男人眼里的神色,下一刻孙敬之忽然勾起了唇角,自嘲的笑了一下,然后紧接着他的脸上就没有了刚才的焦急,摇头失笑着,慢慢地坐了回去,然后感慨的说道,“是啊,我怎么忘了,您可是堂堂的闲王殿下,什么事情能难得过你什么东西,对于你来说有些危险,这一切慢慢的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吧?”
明媚的阳光中,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眯,下一刻唇角却是勾了起来,他的笑容里带上了浓浓的笃定,更是带着无比的自信,就这么抬着眼眺望着远方。
“可是也未见得,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?”紧接着坐在他对面,一身护卫装的人,却是忽然的抬起了眼,眼里带着几分狡黠,语气幽幽的说道,“就比如说此时京城当中,那位忽然被宽恕了罪过的和妃娘娘?”
“你真的以为我当初就笃定了父皇会一怒之下,夺了她的妃位同手中,获取了她的权利吗?”换了一个姿势,藤椅上的男人再次慵懒的向后靠去,他的手撑到了两边的扶手上,领口微微张开,露出了一抹性感的弧度,他的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,狭长的眼睛微微一转,落在了此时孙敬之的脸上,“和家人屹立不倒,和妃又怎么会倒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,本王早就明白。”
燕安的话,让孙敬之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,下一刻他叹了一口气,然后无奈的说道,“是啊,和家可是和妃重要的依靠,只要和家没有什么事情,和妃当然会荣宠不衰,而你势必要受到她的威胁,可是——”
“听说这一次在京中照管着各项事务的是老国公和老先生?”孙敬之的话还没有说完,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,他的语气当中带着莫名的深意,明媚的阳光下,那张脸上表情忽然变得神秘莫测。
孙敬之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,“是啊,这一次的差事本来是交给和尚书的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这些日子和尚书却忽然病了,所以就让老国公亲自出马照料,这次是京城当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,为了这一次的和平大点,老国公可是也忙坏了呢,据说已经累倒过一次了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,坐在藤椅上的男人却是慢慢的勾了一下唇角,笑容当中带着几分不屑,他的眼睛微微一扫,看着远方的一片天空,然后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阴沉说道,“果然,这姜还是老的辣呀。”
他这一有所指的话,让孙敬之的脸瞬间就传了过来,眼里带着浓浓的震惊,然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,看着眼前的男人,不由开口问道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你……”
孙敬之说到这里,脑袋里忽然划过了一道白光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紧接着抬起眼睛,可随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,然后惊讶失声的说道,“难道这一次,你……?”
他并没有说完,只是点到为止,可是对面男人脸上的神色,清清楚楚的告诉孙敬之,他猜测的一点也没错。
正是因为这份清楚,孙敬之的脸上再一次的染上了心急如焚的神色,他拍了一下大腿,下一刻人却是忽然站了起来,开始在船板上走来走去,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坐在那里很稳重如初的男人,然后抬起手,隔空点着那个人说道,“你呀你,真是胆大包天,这一次你未免有些心急了吧,如此的贸贸然对方的人可是老国公,他可是上过战场,叫过叛乱,在燕国甚至是周围的几个国家都赫赫有名的老将军,你这点伎俩他会看不出来,到那个时候,不止你的计划不会成功,反而会被老公公抓去把柄,真要东窗事发,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吗?”
他这边无比的着急,又带着浓浓的心痛,可是对面的男人却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,然后下一刻的时候,男人慢慢悠悠的抬起了眼睛,定定的看着,此时一脸焦急的孙敬之,唇角一勾,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说道,“有些事情不试一试,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成功,老国公确实是厉害,可是你别忘了他的年事已高,而且有多年都没有参加过政务了,战场上的事情变化风云,可是时间会淡漠一切,人是向前走的,这么多年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,脑袋会有一些迟钝的。”
男人是一点儿不着急,这是他的脸上还带着刚才的那样的笑意,可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,却是光芒不停的闪烁。
燕安知道孙敬之在担心的是什么,可是这一次,他不想再这么畏手畏脚,谨慎小心了,这一次他想大胆一点,兵书有云,出其不意,方能制胜。
这一次他就要想见识见识,这个所谓的出其不意,如何能够制胜?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孙敬之还要说什么,可是下一刻他就看见刚才还坐在那里,对着他一脸笃定,一脸淡然的燕安,忽然站了起来。
画舫悠悠,顺水而行,一副淡然而又惬意的模样,坐在这个位置,可以清晰的将秦河两边的风景收入眼底。
此时阳光正好,两边的集市是格外的热闹,远远的就能够听见那边传来的叫喊声,在这集市当中,有一个人是那么的清晰,她就这么慢慢的走在这一行人当中,看似悠闲其实是无心旁骛。
这本没什么,可是男人却是清晰的看见有一个人忽然地闯了出来,直接的就摔在了那个人的面前。
只是短暂的停顿,下一刻,燕安脚尖一点,竟然忽然的踏空而行,脚尖踩着水面疾驰,向水面的方向对面的而去。
“敬之,秦河风景不错,你在这里慢慢的想着有事我会联系你,放心一切都安好。”船依旧就在向前行驶,带起了潺潺的水声,在这一片深意当中,那个人潇洒的走了,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,还有船上呆若木鸡的孙敬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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