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,大西军总算一路挺到了江北,他们才刚入境,就被南明总兵曾英率军阻击。
李定国不奢求曾英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,因为历史上的曾英,在他的立场上没有偏爱大西军,李定国不想自投罗网。
刘文秀最先提出异议,“二哥,怎么回事?我们为何不请总兵曾英相助?”
艾能奇知晓李定国的顾虑,但人微言轻,孙可望更不会把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。
孙可望表示不能理解他,“我的兄弟,都什么时候了,你转过身好好看看,这些大西军,出发的时候有十几万人,能坚持到江北的,不过数万,而且……我们每天都在习惯着与身边的战友道别,你却还在这里装清高。”
说着,说着,孙可望语气加重了不少,“你还有种在这里装清高,李定国,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,你的生命就是生命,战友的生命就不值一提了吗?”
李定国不想和孙可望吵架,这样只会让军心更加涣散。
无论李定国如何隐忍和退让,孙可望就是不愿与他为伍,笑着说道,“兄弟,我们做了十九年的兄弟,最好的岁月都给了彼此,都洒在每一个战场上,但是今天,我孙可望就算再怎么不舍得,我也要和你,我的好兄弟,分道扬镳!”
刘文秀站了出来,问道:“二哥,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还不等李定国解释,孙可望就说道,“能知道什么,我们都没有见过曾英,就说曾英有问题,他李定国是神啊,他还会算卦不成?如果他李定国真的能掐会算,我拜托你,兄弟,你能不能回到攻打西充之前……”
孙可望给了李定国一拳,朝天怒吼道:“让我们的义父不要死啊!”这一句话狠狠戳伤了李定国,他不想忍了,两人扭到一起,你一拳,我一掌,打得比抗清战役还凶狠。
艾能奇站在一边,实在看不下去,就破骂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们俩能有这力气,还不如找清军单挑去,去啊!”
众将士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四兄弟争吵,什么信心都没有了,正是溃败之时,曾英率军阻击他们,应验了李定国之言。
但是,大西军没有了从前的威武,一个个将士都那么不堪一击,就连一拳都受不了了。
大西军的实力没有了,内心那股子骄傲劲儿却在与日俱增,愣是放不下一份自尊,非要和曾英玩硬的,整个大西军彻底地崩了。
孙可望看着眼前这一切,全然不敢相信,昔时风光了这么多年的大西军,顷刻间就没了,而李定国竟然能判断出曾英非友。
刘文秀拉着其他三个兄弟,说道:“如今四面楚歌,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。如果我们都不能团结友爱,这些将士又怎么会相信我们?”
艾能奇觉得刘文秀说得在理,暂时收起心中怨怼,“我支持二哥,三哥说得对,咱们现阶段可不是内斗的时期。”
孙可望不愿多说,默许了李定国做主,先打理好大西军,做足抗清准备,四兄弟之间的事,待到日后再决,“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?”
李定国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寻找粮草。”他以为只要不下达杀曾英的命令,或可以改写历史,可惜这一回,众将士没有听命。
他们一心想抢渡长江,丝毫不顾剩余的粮草数量,还闹上一出粮草争夺战,当将士们得知曾英立场,他不但阻碍大西军前进,还多番击杀李定国,暗下杀心。
原本,曾英听闻李定国精通兵法,特想请教一二,刻意前来约见李定国,好将计就计,但是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就在李定国跟前被暗害。
等到众位将士赶到,曾英已然断气,李定国百口莫辩,唯有将计就计,假装是他率领着千军万马,杀掉曾英。
顷刻间,大西军瓦解,粮草不足,而清军就潜伏在江北附近,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过来,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,李定国深知,不能只靠自己,是时候借势。
“借势?”孙可望、刘文秀和艾能奇达成共识,经历过这么风波,他们总算拧成了一股绳,将矛头一致对外。
但是,李定国明白,这条路道阻且长,他们着实不好走!如若不“借势”,李定国的计策便很难落地。
为此,李定国决定,他要和孙可望、刘问秀和艾能奇携手,一起重整大西军。
章节 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