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重锦慌忙大呼小叫地招呼下人将柳盈盈抬走,又咋呼着吩咐:“赶紧的,胖丫,找管事支取两千两银子去买凝香丸,就那个千年人参,百年灵芝炼制的还魂药,别嫌贵,救人要紧。”
胖丫懵懵懂懂地应下,糊里糊涂地挠挠头发。
在场众人,几乎都知道柳盈盈有这一生气就晕厥的病症,因此谁也没起疑。
花重锦扭脸,盯着花重勇:“三公子,今日幸亏有众人在场,可以做个见证。贵府小姐可是安然无恙,谁也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。可是我府上表小姐却被七小姐打得犯了旧疾,长随也受了伤,这事儿说到哪里去也逃不出一个理字吧?”
花家老三是一根筋,而且笨嘴拙舌,他都没有打听一下其中缘由,只知道自家妹妹一定是吃了亏,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。
沉璧眯起眼睛,看了花重锦天晴色碎花的裙摆一眼:“适才是你用石子打了柳盈盈。”
花重锦没有想到这沉璧听声辨位的本事这么厉害,两手一摊:“证据?”
“亲眼所见。”
花重锦扭脸问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贵女们:“适才是谁用石子伤了表小姐?”
众人异口同声:“是她!”
花重锦呲牙一笑: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”
沉璧泪珠子立即就不要钱地往下掉,跺脚拧腰:“你们合起来诬陷我!”
花家老三笨拙地劝:“七妹莫哭,莫哭,她们一群蛮不讲理的泼妇,我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,哥哥去找三皇子评理!”
花重锦痛快点头:“好主意,我也觉得跟你们无法沟通,不如去府上寻花老将军和夫人评理,看看究竟谁是谁非。顺便,我们府上刁秀才的医药费,以及表小姐救命的凝香丸,一粒就价值千金,这都需要老将军给个说法,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。否则,改日谁都觉得我们皇子府好欺负,上门闹事怎么办?皇家威严又置于何处?”
小嘴一张一合,吧嗒吧嗒的,摆明就是讹上将军府了。
沉璧紧咬着牙根:“真无耻,什么药能值这么多银子?再说了,她犯了旧疾与我有什么关系?我也不过是甩了她一把而已。”
花重锦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们三皇子就在后面院子里歇着,您尽管找他辩理去,我们各行其道,互不干扰。”
当即雄赳赳气昂昂地吩咐刁秀才头前带路:“还愣着做什么?跟我去将军府啊。”
刁秀才还以为花重锦是虚张声势,吓唬花家兄妹二人,没想到花重锦竟然真的要找上将军府,把刁秀才给唬了一跳。
将军府啊,人多势众,不怕一人一口,将她这小身板给吃了。
花重锦还真的不怕,今日她第一是想给花家老三一个教训,第二是想见见这原主的亲生父母,有些话不吐不快,给他们暗地里提个醒儿。
所以,她不管沉璧与花家老三怎样行事,自己率先出了皇子府,一路之上也没有人阻拦。
沉璧与花家老三见她巧舌如簧,自然是不放心她跑去花家挑拨是非。花重勇更是一路小跑追出来:“喂,有事说事,你跑去我们将军府算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
花重锦头也不回:“跟你个莽夫没话可说。”
南宫琛站在不远处,意犹未尽地咂摸咂摸嘴,吩咐身边的狄副将:“去吧,带几个兵,听她的吩咐。”
狄副将还在暗自回味刁秀才的乌眼青:“看她那气势,要是让我砸了将军府呢?”
南宫琛抬腿就踹了他一脚:“她傻么?让人砸自己家?”
狄副将被踹得往前踉跄了两步,不服气地嘀咕:“她都能胳膊肘往外拐,还不傻么?”
南宫琛转身就走:“傻的是你们两个。告诉刁秀才一声,关于她的身份,一定要守口如瓶。”
“我是没问题,就怕那刁秀才被迷得五迷三道的,可别说秃噜了嘴。”
南宫琛走了两步又扭过脸来:“注意兜着点,你是知道的,现在还不是她与将军府相认的时候。”
狄副将得了吩咐,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追出去,命人准备了马车,带着花重锦与刁秀才直接杀去了将军府。沉璧与花家老三则抢先了一步,回府报信。
等到花重锦赶至将军府,沉璧已然恶人先告状,向着花夫人与花府三位少夫人讲述了来龙去脉。
花夫人爱女心切,当即就怒了,这皇子府简直欺人太甚。几位少将军那也是摩拳擦掌,恨不能立即打杀上皇子府去。
听说一个小小的奴婢,竟然还敢找上门来兴师问罪,兄弟几人一合计,必须要给花重锦一个下马威,杀杀她皇子府的威风。
花重锦带着刁秀才抵达将军府,府门大敞,竟然连个侍卫都没有,自然也就没有人拦阻通禀,两人是畅行无阻。
进了大门,就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,别人家迎面大多是假山盆景迎客松,将军府不同,院子中央一片宽敞的操练场,正在操练。
侍卫们都很卖力,踏步,刺枪,嗓门也吼得震天响,将通往前厅的路挡得水泄不通。
花重锦与刁秀才往左,这红缨枪的枪尖就往左抡,两人往右,右边也冷不丁地刺过来一枪,威风凛凛地架起一片枪林,杀气腾腾,寒光凛冽。
刁秀才当时就怂了,拽拽花重锦的衣服:“花家人都是莽汉,不管不顾的,犯不着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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