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咳嗽一声，“没事，吃吧。”

一一果然是我最爱的傻黑甜，闻言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，“呜呼！我爱你，549！！！”

有他在，其他的孩子们也都纷纷开心地吃起来，脸埋进碗里，呼噜呼噜吃得好香。

“慢点吃，厨房还有。”

我退到一边，没想到三三也跟了过来。

“你怎么不去吃东西？”我惊诧道。

“之前那些人，大多没有待够七天……”

“我和一一看见有蒙面人将她们都抓走了，我们悄悄跟过几次……只有吃掉我们的断肢的人才会活下来。”

虽然他说得很突然，但我莫名懂了，这是那天一一没说完的话。

“那，没有吃的人呢？”

“小十六是怎么来的，你想知道吗？”

我脸色一变。

“还有，小十为什么只有一只胳膊一条腿，你想知道原因吗？”

三三直直地盯着我，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孩子，犀利得我头皮发麻。

“你会吃掉我们吗？”最后，他缓缓问道。

我下意识摇头。

“所以，你们原本是十六个孩子？”

不，也许有更多……

“我们只当它是序号，想太多也没用。”

三三像是想起什么，突然笑了，“548号，是一个和你一样善良的好妈妈。”

我看着他又回到饭桌，心里的忐忑不安再也藏不住。

杀我还是杀人，这二选一的问题，其实我根本没得选。

03

后面几天要比前面艰难一点。

但哪怕是短暂的哭闹，我也没有选择躲进卫生间。

相处的这几天，他们一直很乖，更没有伤害我的行为。

饿的发晕的时候，一一悄悄塞给我一颗糖。

我想推拒，他直接塞进我的嘴里，还想用手捂住我的嘴巴。

但很快，他的动作一愣，仿佛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残缺。

他低头，背对着我，“你吃吧，很甜的。”

我忍不住有点难过，伸手环住他小小的身体，“谢谢你呀。”

真的很甜呢。

这期间我还找一一问过这层管理员的事。

虽然他是最大的，但他根本不知道有管理员这件事。

印象中只有一位长得和他们一样的妈妈，白白的，很温柔，对他们可好了。

后来，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，之后来的就都是像我一样需要遵守规则的人了。

起初，他们哭过，也闹过，但没用。

她们会躲进卫生间，根本就没人管他们，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久而久之，他们便学乖了。

第七天，我们安静地窝在一处，窗外掠过一道凌厉的光，不久便是一声惊雷。

睡意被震开，我摸摸趴在我身上有些躁动的小十，心里有些不安。

同样是胜利前夕的深夜，这个夜晚注定会发生什么。

可眼下，谁也不知道。

夜已深，有风噼噼啪啪地抽打着玻璃窗，小十闹觉，低低地呜咽起来。

我伸手摸他的背，一手汗。

本想着悄悄抱他去浴室给他擦擦，免得生病，没想到我刚起身，三三就警觉地睁开眼睛。

一瞬间，我居然还有点心虚。

“小十出汗了，我带他去洗洗……”

等我磕磕绊绊解释完，三三早已经重新睡过去了，仿佛之前所见只是我的错觉。

我暗叹一口气，抱着小十过去，重新帮他们掖好被子。

黑暗是一头沉默的巨兽。

幸好，还有地上模糊的月光，以及耳边小十湿漉漉的呼吸声。

浴室的灯被我按开，它突然一下极亮，又很快暗下去。

小十被刺得又要闹起来，我一边拍拍他，哦哦地哄他睡，一边掏手机出来照亮。

“我的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