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烟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。
前一秒,他怎么来了?
下一秒,他居然来了!
想起在卫生间听到的对话,那几个关键字就在脑袋里蹦跶。
“温茹卿”“说”“承家那位”“在路上”
跟她说就是在公司加班。
跟她的小青梅就是在路上是吧。
隔这演我呢?
离!
过不下去了。
行不行她都要离!
承易礼看着傅烟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到最后想刀了他的表情,就知道她在心里骂他。
在看向坐在一旁的陆想想……
恩。
实锤了。
这是带刀侍卫。
他决定先把人带走再说。
“外套呢。”
傅烟看了眼后面沙发,染了酒渍的披肩孤零零的放在那。
承易礼没眼看,一边脱自己的外套一边忍不住说,“你穿衣服能不能看季节?刚初秋,还很凉,你这样回去会感冒。”
傅烟梗着脖子答,“我想穿,你别管。”
承易礼压着脾气,把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,修长的手指划过每一处扣子,慢条斯理的系好,嘴上没停,“你想穿就穿,我没说你衣服不好看,但是你要注意,别让自己冻着。现在年轻看不出来,老了你就会腰凉、老寒腿、神经痛……”
“你好烦啊承易礼。”
“恩,我知道。”他系扣子的手到最后一颗,俯下身子,身上好闻的茶香沐浴露包裹在傅烟周围,把浓烈的酒意撞/开,开辟一条全新的路。
系好,起身,他伸手,告诉她说,
“回家。”
……
傅烟承认这一瞬她心脏被触动到了。
他轻飘飘的几句关心,她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想问了。
傅烟甚至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,承易礼就是来接她回家的。
和旁人无关。
除却——
有个不识相的人开了口。
“阿承哥哥!”温茹卿的一声叫喊,将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彻底打散。
傅烟顿时收了情绪看向声音来源。
温茹卿站在桌子另一边,眼神里的爱意欣喜在这一刻都定在傅烟身边的男人身上,傅烟抬头看向承易礼,男人神色如常,但是刚伸出来想要拉她的手却缩了几分,隐隐还带了些颤抖。
傅烟很少见到承易礼失控。
太少了。
所以看到他为别人情绪波动,尤其是为其他女人时,当下心里涌起的酸涩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好嘛。
我们都是你俩play的一环呗?
温茹卿的这一声叫喊让众人彻底缓过神来。
在此之前已经上演过一场兄弟连喊“双嫂子”戏码,眼下话题中心的人到齐,新欢旧爱齐上阵,不知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敷衍过去。
不过我们钟同学可没那么多心眼子。
“易哥呜呜呜。”钟熹凑上前,哭泣,感动,想拥抱却抽回的手。
哥你终于来辣。
你媳妇儿可太吓人了啦。
喻倾之举杯,默默向碰巧看过来的男人示意,眼里分明写着:
来,请开始你的表演。
兄弟我等着看呢。
快点,上吧我的好兄弟。
别杵着,自己干啥来了心里没数嘛。
海城这帮富二代谁不知道承易礼,他们大多是靠家里才被人所知,但承易礼不一样啊。
他是扛着承家的人!
他们这个年纪,有的家族内斗,有的家族正衰,企业总裁的位置坐着还不知安稳不安稳。
只有承家家主,未来必定非承易礼莫属。
这是板上钉钉的承氏继承人。
紧跟着一个个掏兜,翻找,递名片。
“承总,我是叶家长子,上次晚宴我们见过。”
承易礼接下名片,点头,问:“您父亲上次去京看病怎么样了?”
感动痛哭叶某人:“承总你还记得老奴的父亲……”
钟熹&陆想想&其他递名片的甲乙丙:(ˉ▽ˉ;)...
戏过了大哥。
下一位,排队上前,弯腰,递名片,说介绍词,换人。
后来,硬生生把站在承易礼边上的钟熹,和傅烟边上的陆想想,给挤出去了。
两人愤愤不平,回到喻倾之旁边坐下。
钟熹:“这帮人,狗腿子。”
陆想想:“就是,没出息!”
钟熹:“我承哥就那么优秀?”
陆想想:“承师兄必然有两把刷子。”
钟熹:“何止两把。”
陆想想配合:“好多把。”
也不怪他们吹彩虹屁,承易礼当年在学校确实是风云人物。
-
温茹卿喊完后本以为承易礼会跟她说几句话。
毕竟他们很多年没见了。
毕竟在梦里,他为了她,连发妻都能抛弃。
毕竟就在一个小时前,他的好兄弟,还叫了她“嫂子。”
可承易礼什么都没做。
就定定的注视她两秒,可能两秒都没有,点头,就和周围的人搭话。
仿佛之前打电话问她包间号码的,不是承易礼本人。
怎么会这样?
温茹卿不甘心。
同样郁闷的还有坐在边上的傅烟。
每次跟承易礼出来都能演变成大型社交场合,他站在那里柔韧有余,她坐着,矮了一截,聚上来的人越多,她就越憋,直到忍受不了咳嗽了几声——
“闷了?”承易礼明明之前都没看傅烟,却能在拥挤吵闹的人声中准确的辨认出属于她的声道。
傅烟点点头,酒劲上来,有些困了。
“抱歉各位,改日再叙,我现在要带我太太回家了。”
“太太?”
“是是是,承太太困了吧,赶紧回去睡觉。”
“承太太生的漂亮,承总真有福气。”
傅烟冷哼。
承易礼来之前:“傅小姐”
承易礼来之后:“承太太”
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。
温茹卿眼看承易礼拉起傅烟就要走,不甘心的又喊了句:“阿承哥哥,刚来就走不合适吧,留下来玩两局!”
承易礼的动作一顿。
低头问傅烟刚才玩了什么,傅烟讲完,承易礼点头,拿过傅烟的骰盅,对着温茹卿说,“开始吧,温小姐。”
他叫她,温小姐。
生分且疏离。
不过温茹卿都把这些归结到人太多的缘故。
摇骰子的声音错落响起,温茹卿打心里觉得只要拖得久一点,他们就能相处的时间更多。
而不是承易礼带着傅烟回到他们的“家”。
落定。
承易礼准备开,被傅烟压住。
她垂眼,让人看不清神色,葱白的食指压在骰盅上,看着承易礼,问他:“你知不知道,输的人要喝酒。”
他点头。
她又问,“那你想我赢,还是温小姐赢。”
傅烟的气息缠绕在他身边,迎上来的目光坦荡,试探的语气中带了几分黏意,一双小鹿眼直勾勾的看向承易礼,她的手指顺着骰盅上移,攀上了他的指节,探入手心。
承易礼勾住,神色未变,打开。
下一秒便传来惊呼。
“靠,神了!”
“这也行?”
“承易礼之前是学魔术的吧!”
“这手气是真实存在的吗啊啊啊啊!”
就连不远处的钟熹和陆想想也被前方的欢呼吸引,夹头往前冲。
陆想想:“报一丝,让让。”
钟熹:“咋了咋了,啥事儿啊到底,让我看看我看看!”
全场唯一没动的大概就是料到承易礼会摇出几点的喻倾之。
当陆想想和钟熹冲到前排,看到骰盘里五颗六时,大呼几声握草。
牛逼啊!
再看看温茹卿摇出来的22345……这局秒了!
她要喝10杯!
10杯呐!
这把新欢vs旧爱终于让观众看到了第一集结尾!
老公霸气出头,新欢暂胜旧爱!
撒花!
杀青!!
温茹卿脸气到变形,可接下来就听到男人用没有半分温度的语气和腔调说,
“温小姐玩的可还满意?”无疑是在回怼他方才开口想走,而温茹卿却强留。
“剩下十杯,温小姐自行消化,我和烟烟就不奉陪了。”
承易礼虽说平日给人冷静淡漠的形象,但修养甚佳,最算不喜,也不会将不高兴明显的表现出来。
可当下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悦。
没等众人多加思考,承易礼拉着傅烟走出包间,未走远时还能听到承易礼耐心问着怀里的人,
承易礼:“喝了几杯。”
傅烟:“四五杯吧,都是你兄弟钟熹倒的哦~”
承易礼笑,“他啊,钟伯伯前两天说有好项目让我带带他。”
傅烟疑惑的问,“什么项目?”
承易礼:“要去非洲一趟。”
傅烟点头,“嗯嗯,那挺好哒~”
-
几天后,听说承哥要带他做项目的钟熹,连票都没看径直登机。
落地,出站。
大写的迷茫。
钟熹颤抖着手给父亲打电话:“爸!爸爸!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我要回家!回家!”
钟父拂开茶沫,气定神闲的告诉他,“阿承说非洲种土豆能挣钱,它就能挣钱,你好好努力,让爸爸看到你的风采!”
钟熹:“喂?爸!他这是私仇啊爸爸!您快点把我卡解冻!我要回家!肥家!”/(ㄒoㄒ)/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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