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淮郎，你何时才能纳我进门啊？」

「萋萋，我有官职在身，恐不便纳你进门，会招来非议的，沈玉的下场，你也看到了。」

狗生软声哄着，陈萋萋抱怨道：「她是她，我是我，我可是清白之身。」

「下九流的货色，也配与我共侍一夫？」

赵莹莹冷着脸推开厢房门。

「莹莹，你听我解释。」

狗生吓得惊慌失措，他下意识推开坐在怀里的陈萋萋。

陈萋萋身怀六甲，就这样被他推倒在地，哎呦惨叫。

我抱臂倚靠在门扉，凉声：「孩子都快生了，解释什么呀，赶紧去叫稳婆啊。」

狗生看了眼疼得厉害的陈萋萋，气得怒骂我：「你安静点！」

我翻了白眼，「恶心的狗东西。」

「莹莹，咱们回府说，我跟这女人以后不会再有关系了。」

陈萋萋捂住腹部，疼得浑身抽搐，她哭求道：「淮郎，救救我，疼死我了。」

狗生不耐烦地朝她怒喝：「你给老子闭嘴！」

赵莹莹冷若冰霜，「别说了，我要休夫！休想借着我爹的权势鸡犬升天。」

狗生错愕，脸色渐渐变得难堪。

他狗急跳墙：「我为了你爹做事，该做的，不该做的，我都做了，你要是敢休了我，你们赵家也不会好过！」

赵莹莹一怔，气道：「你休要污蔑我爹！」

「当官的，哪个手里是干净的！」

09

河水映照，落日余晖粼粼光斑，远处的亭台楼阁倒映在水光里，忽明忽暗。

我漫不经心地走上长桥，猝不及防见到褚卫站在桥上朝我招手，一身武官服，笑得光彩夺目，笑得温柔和煦。

「去哪了？回府后下人说你未归，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。」

我扑进他怀里，懒洋洋地眯眯眼：「在集市瞎逛罢了。」

他顺势环住我的腰，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。

「今夜恭王开府，你同我顺道一起去赴宴。」

我的身子猛地僵住，不禁想起昔日长公主当众将我训斥得体无完肤，心里怵了怵。

「不要，我有些累了，想回府歇息。」

褚卫沉默了一会，宽慰我：「玉娘，别怕，我会护着你的，以后别悄悄走将军府的后门，我瞧着心疼。你是未来的将军夫人，总归要见人的，为夫的底气便是你的底气。」

华灯初上，恭王府前停了许多达官贵族的车马，热热闹闹。

我挽着褚卫的手走进府，一堆熟人嗖嗖往我身上投射来复杂的视线，如芒在背。

狗生瞪直了眼睛，气道：“难怪你下午那么嚣张，原来是攀上了褚将军。”

赵莹莹没来，赵丞相冷着脸朝他呵斥道：「放肆！不得对褚将军无礼。」

褚卫心疼地看了我一眼，抬手轻拍我的手，对狗生寒声：「原来是你这厮拐跑了我的玉娘，言行无状卑劣，难怪她骂你负心薄幸。本将军与玉娘自幼两小无猜，情投意合，下个月的黄道吉日，便是本将军明媒正娶玉娘之日，届时还望玉娘的前夫上府讨要一杯喜酒。」

话落，在场诸位达官贵族、天潢贵胄皆是震惊，激起无数非议声。

狗生脸色铁青，握紧拳头瞪我。

我抬头看向褚卫，眼圈红红，明媒正娶，大吹大唱，我想都不敢想。

虽然他说过许多次明媒正娶，我皆是不敢当真。

如今他当众说出来，坦然自若的模样令我不禁动容。

当初嫁给狗生时，他说：「玉娘，咱们在晚上拜天地拜父母便算礼成。」

青楼女子嫁人，大多数是在夜里偷偷摸摸嫁人。

那会我虽有不甘心，但也是不敢多言。

「褚将军，此女在青楼以色侍人多年，又辗转嫁给淮巡官做妾，前不久刚被休，名声一片狼籍，不贞不洁，你是我朝安邦定国、开疆辟土的镇国将军，流芳远扬，切莫犯了糊涂事，图累污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