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发誓！我说的都是真的，我只爱卫郎你一人，旁的男子我都不屑看一眼。」

他神情微松，咬牙切齿地威胁我：「下次再让我瞧见……」

「绝对没有下次！」

隔天，镇国将军当街殴打户部巡官的风月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。

两人皆被御史台参了好几本，皇上对此睁只眼闭只眼，罚了两人面壁思过三日。

而我坐实了「红颜祸水」的骂名。

我坐在屋中气炸了，拿起果子砸向嬉皮笑脸的褚卫，「你居然还笑得出来！都是你俩误我，气死人了。」

褚卫轻而易举地将果子抓住，美滋滋啃了一口：「红颜祸水怎么了，本将军乐意。」

我忍不住翻了白眼：「就你心大。」

一年后，狗生因做出了政绩，被皇上提拔为户部尚书。

得知消息后，我心里不爽，见不得狗男人官途通畅，见不得他顺风顺水顺财神。

褚卫轻嗤，意味深长道：「风越大，浪越大，站得越高，摔得更惨。」

这一年里，发生了挺多的惨事。

赵莹莹的女儿被乳娘掐断气了。

她伤心欲绝，当场杖杀了陈萋萋的儿子。

没过多久，陈萋萋发疯了，被狗生关在后院里幽禁。

那日，我前去府上吊唁，赵莹莹披麻戴孝跪在灵堂，眸底冷静得仿佛没有了灵魂。

「陈萋萋买通乳娘作恶，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。她杀了我的孩子，我便要取她孩子的性命。哦，对了，我还端给他一碗绝子汤，呵呵，大家都是罪有因得。」

狗生恼恨赵莹莹让他断子绝孙，碍于赵丞相的面子，没敢发作出来。

只是……

听褚卫说，狗生在背地里悄悄靠拢政敌打压赵丞相，孰胜孰败，还是未知数。

「卫郎，要不你帮下赵丞相？我担心那狗男人一朝得势后，对我们发难。」

他闻言没好气抬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，「他们文臣之间玩弄权术，我去凑什么热闹，你是嫌你的夫君当官太闲了是吗？大丈夫保家卫国才是立命安身之道，我不屑跟那群蝇营狗苟的贪官污吏一起玩弄朝纲。」

「当今天子是位明君，他深谙静观其变、按兵不动之理，势必有朝一日会大刀阔斧，整顿乌烟瘴气的吏治。」

当初成亲时，皇上亲临主婚，我有幸见过其尊容。

三十几岁的年纪，温和儒雅，周身散发着君临天下、乘御四海的帝王之气，雍容尊贵，不怒自威。

一看便知不是昏庸之辈。

15

我因一直未有身孕，偷偷背着褚卫吃了许多调养身子的苦汤，扎了无数刺肉刺骨的针灸。

直到最后一次，我汤药下肚，激得胃里不舒服，连番呕吐，惊得褚卫传召郎中诊脉。

得知真相后，他红着眼睛，第一次朝我发脾气。

「玉娘，你何苦自虐，我先前便说了，子嗣顺其自然，往后你若再敢乱医，我便去纳妾，气死你。」

后来他陪着我赴菊花宴，有位官夫人随口说了句：「哎呀，你这肚子怎么一直没消息啊。」

我原地尴尬了几分，惭愧地低下头，不知怎么回应。

褚卫觑了我一眼，皮笑肉不笑道：「因为本将军内有隐疾，子嗣的事不着急，不劳夫人操心。」

官夫人闻言怔愣许久，脸颊不禁羞涩泛红，然后迈着小碎步，捂脸匆匆离去。

自此，京圈里隐晦地传出了「镇国将军那方面不行」的笑话。

褚卫无所谓道：「本将军是盖世英雄，脸皮早已厚成铜墙铁壁，岂会在意这些戏言？那群人就是吃饱撑了，全是庸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