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吧。
我也随之扭过头,颤颤巍巍地点开微博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冲上前三。
“对了,昨晚的直播…”
心一下悬到嗓子眼,我无暇顾他,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加载的页面。
“这种伤敌为零,自损一千的事,我建议你还是少做。”
他话音才落,热搜就弹出来了。
没有想象中#妙龄女子深夜直播与继父…#的字样,依旧是明星们不痛不痒的花边新闻。
点开app,果然被永久封号了。
那支录音笔又被送回了我手边,伴随着颜洵一句简单的“留着有用”。
他起身就要走。
终于还是没忍住,我拦住他:
“你干嘛帮我?”
4
颜德兴醒的时候,已是傍晚。
外面在下雨。
颜洵依旧没有回来,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上午我像个气势汹汹的母鸡一样不让他走,固执地要一个理由。
天知道我有多害怕这父子俩合起伙来坑我。
“你对我有用,我也对你有用,仅此而已。”
直白地和他15岁在民政局门口没什么区别。
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,拦着他的手臂仍没有放下来的意思。
“你听说过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吧?”
他轻轻凑到我耳边,出声的一瞬间我毛骨悚然。
十年,两任妻子,同样的死法。
要说是巧合,也未免太过刚好。
我的大脑飞速运转,凉意直往上窜。
然后颜洵干脆地绕过我,脚步声徐徐消失在背后。
我则留在原地直接宕机。
后来整个下午,我鼓足勇气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录音回放了一遍又一遍,熟悉到每个泣不成声的点都清清楚楚。
直到颜德兴咣地一声踢开我的房门。
5
“哟,绯绯,你在啊。”
耳机里的回放戛然而止,我悄悄把录音笔藏在袖子里,重拾满身戒备。
他扶着门框像是还没从药性中缓过来,脸上一抹可疑的潮红。
许是还以为自己不胜酒力,宿醉到现在呢。
又或许是那剂安定给他造了个太圆满的春梦。
他再一次凑到我跟前,伸出大手开始揉乱我的头发。
然后他俯下身来,凑到和我只有几毫米的地方,醉醺醺地盯着我面前的电脑屏幕。
上面是我的高考成绩。
“绯绯,你考得不怎么样啊,想学什么啊?”
这时他的手已经不再满足于头发了,而是缓慢而别有用心地在下移。
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,每一处肌肤都像在被焚烧一样。
终于在他的手碰到我的尾椎骨的时候,我沉着声音开口道:
“我要学法。”
那只手一愣,然后油腻腻的声音变得有点恼怒:
“绯绯,你说你要学什么?”
我的嘴边荡起一抹微笑,然后仰起脸看着他,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:
“爸爸,我说,我要学法。”
6
老男人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我,然后抡圆了胳膊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颜德兴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大,我很高兴。
我不着痕迹地护住了袖子里的录音笔,顶着脸上的红印对着他笑得很是平和。
他的酒醒了大半,理智在短暂地被怒火压制过后又重新占回了上风。
颜局长突然眯起了眼睛,开始上下打量起我。
埋在骨髓深处的恐惧一下被全部唤醒起来,我被这种熟悉的眼神一下慑住,额头密密麻麻爬满了冷汗。
我当机立断起身就想逃,袖子却被猛地攥住,一股大力直接把我拖到他跟前,随即狠狠摔向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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