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,她的嘴角磕到摔落的玻璃碎片,脸上是深浅不一的伤口。
颜德兴又心疼地把她抱起来,极具温柔地抚摸她的脸给上药。
她却在崩溃过后,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。
我好久没见她笑得她这么开心,还以为他们又重修旧好。
不然,从那次以后,她乐意不疲地执着于让自己毁容。
终于,又一次剪刀割伤唇角被送去医院之后,颜德兴忍无可忍,开始给她注射安定。
一开始是10毫克,后来慢慢变成100。
再后来,就是有一天在学校,班主任来通知我:
你妈妈死了。
12
我在医院躺了一晚上,在梦魇中反复流窜。
医生说妈妈给自己一次注射了500mg的安定,无声无息地陷入了永久长眠。
可我甚至没有见到妈妈的遗体,但所有人都说她得了疯病,是自杀的。
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空荡荡,只我一人。
我缓缓看向床头柜,上面放着我的手机…和…一束蓝边白玫瑰。
我一下清醒了大半。
蓝边白玫瑰,颜德兴最爱的花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,手上还接着电话。
“绯绯,怎么,最近精神不好吗?”
他脸上挂着笑容,周身却泛着寒意。
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,我拿不准他要干什么。
“你把颜洵弄到哪去了?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夹着愤怒,这点愤怒却让他没由来地畅快。
“阿洵是我的儿子,他自然是给我办事去了。”
颜德兴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,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我的背。
我厌恶地把它甩开,连带着想把输液管也拔掉。
猛然发现吊瓶上写的是地西泮注射液。
地西泮就是安定。
“绯绯可不要学你妈妈,要是和她一样后来有了抗药性,我也救不了你啊。”
颜德兴的声音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味道,我却一下崩溃了。
我不敢想象靠药物维生的日子。
扯掉针头的瞬间,颜德兴马上把我架住,我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。
理智流失殆尽的瞬间,我脱口而出:
“是你逼疯了我妈妈,是你杀了她!”
颜德兴没有丝毫意外,掐着我的脖子笑道:
“是又怎么样?你能奈何得了我吗?”
“这次可没有颜洵来救你,我是不会放他出来的。”
13
我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楼层里的其他人。
门口呼啦啦聚集了一大片人,颜德兴松了手。
他换上招牌笑容,出去说我受了刺激,神经有点衰弱。
他也确实没说错。
电话里的人隐约催他说早点动手,他匆匆应了一声就挂断了。
他要竞选市长,不知又要拿多少人给他做垫脚石。
走前他别有用心一样看了我一眼,我不禁捏紧了拳头。
隐约听到关门后他和医生的交谈声,我知道这医院里该是一个人都不能信了。
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我一把抓过手机,然后突然恍然大悟:
我没有颜洵的微信。
也没手机号。
…...
血泪教训:做姐弟关系不要搞得太僵。
无奈,我只好把袖子里藏着的录音笔拿出来开始编号。
门把锁却是忽得一转,我赶忙把东西都藏到被子里。
是那个医生,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,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颜德兴的伥鬼。
“早上好啊,安小姐。”
他笑起来如沐春风,我看着却是如坐针毡。
“你来监视我。”
我冷冷道,屁股又往后挪了挪,指尖碰到了拔下来的针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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