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呆楞了一秒之后他笑出声来,问我好端端道歉做什么。
“你不是网红吗?该发挥你的作用了。”
我边说着,将手上的护照平铺开来,放在正中的是颜洵母亲的发黄相片。
他一下就明白了,叹了口气说颜洵还真是把一切算得恰到好处。
无论是把陆屿安排到我身边,还是“阴差阳错”把妈妈的护照送到我手里。
“我还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陆屿在摸出信封的同时又把口袋里的烟盒摸出来了,我眼疾手快地把它抢走放在口袋里。
他无奈地笑笑,说这是美国寄来的。
某精神病院的催缴信,上面写的病人名为 Mrs. Qi。
An Qi,按外文语序反过来就是Qi An。
“颜局长怕是这段时间忙着竞选忘缴款,这才把信寄到江老头那。”
多疑如颜德兴,不敢让任何多余的人知道亡妻还活着,所以缴款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么。
想必妈妈当年的病危通知书和精神病诊断书经的都是江崎的手吧。
这层层勾结的罪名是撇不清了。
“美国2018年的入籍名单上,我确实发现了Qi An 的名字。”
陆屿的音色平静,见到我不悲不喜的样子,并不意外。
我自己清楚,我有多想赢。
如果这一次能摆脱这一切,我一定要去见妈妈。
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。
“安绯,你需要我怎么做?”
月色渐至,陆屿高大的身形一下把我置身于他的阴影之下。
我抬头仰视他,犹疑一瞬,还是开口道:
“那你呢,之后准备怎么做?”
24
陆屿的视频在发布后仅30分钟,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我没什么媒体资源,而陆屿就是我最大的资源。
我赌的是颜德兴的对家一定会处心积虑地想大做文章。
视频里我举着身份证自报家门,20分钟内我将冰柜藏妻、校花失踪、猥亵继女、勾结医院、连环车祸的始末说得明明白白,就差把证据全拿出来。
我自然不敢,把底牌全亮出来,就给了对方反应的机会。
很快,我在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上看到了#颜局长莞菀类卿#的tag。
我竟觉得有丝好笑。
陆屿的手机响个不停,他最后全部调成了静音。
我从没有过想逃的念头,我知道我现在怕是连病房门都出不去。
他问我要根烟来抽抽,我嘲笑他说你怕了。
他又冷哼一声把头撇过去。
我们清楚现下能指望的人并不多。
但只能赌颜洵那边一切进展顺利。
须臾的功夫,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在这个空间里,我知道时候到了。
没有颜德兴,只有江崎面若冰霜的脸。
我本以为江崎多少会念在陆屿是他的学生而留点情面,没想到他张口便是一句:
“把他带到冰柜里去。”
我如若五雷轰顶,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些所谓的同门师兄弟前来拉扯陆屿的袖子。
“江崎,你疯了吗?!你这样帮他有什么好果子吃?!”
我失控一样地朝他喊完,便试图把陆屿的手臂从一群男人中扯开。
陆屿却比我镇定多了,他不慌不忙地让我松手,然后请求江崎别伤害我。
而后者老态龙钟的脸上却无半点温和之意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半瘫在地上的我道:
“安绯,你不必着急,你的路,未必比他好走。”
江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的,不过他话音刚落,我就知道迎接我的会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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